棒粉时不时回归(2021.10.28)

我和李昌镐老师共鸣的一天:

“即使是现在,我仍然会时常想起那段日子。爷爷 把我放在自 行车后座上,奋力地踩着踏板前进。 阳光暧洋洋的,微风也柔和。自行车车轮飞快旋 转,而路上所有的事物,都随着那旋转迅速地往身后退去。 我安静地把脸靠到爷爷温暖的背上,看着镇上的 小商店、电 子游戏厅、洋装店、理发铺、饭馆等 一齐向我挥手致意,并擦肩 而去。这个景象一动 不动又毫不退色地藏在我记忆的深处,每当 我感 到疲惫不堪、烦躁异常的时候,它就会悄悄地走 出来,让我重归平静。 直到现在,儿童时代爷爷自行车的后座对我来说 仍是最温馨、最充满吸引力的地方,没有什么能 够超过它。


嗯,想起来,也是有点奇怪,就是我最真情实感做棒粉的那一年,从15年8月一直差不多到16年3月(对 然后我进入了三次元 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个故事),居然一篇日志都没有。当然我为此开了一个很好的微博小号,整理得干干净净,比我的办公桌干净多了。最近因为大申农心杯又四连胜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重新关注了一点这个圈,也老想起之前的事,就趁自己没有忘干净的时候来记录一下(其实是米特前夜我又在摸鱼了= =)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迷围棋,之前10年的时候也迷过,那时候喜欢古力,还真情实感地做过剪报相册。那时候大概是因为古哥帅吧,嗯,帅得戳中我。那时候亚运会,发生过很多事,比如我后来的爱豆竟然填子,被人(包括当时的小粉红我)嘲到死。但是我终究让他们都漏过了。

15年重新开始迷是最自己迷惘的一段时候吧,最不能好好工作的时候,那时候也在匹兹堡。那时候supposedly每天都要背鸡阿姨单词,要考鸡阿姨,但是,反正,我不想干活吧。我还记得那时候我最喜欢单曲循环的歌是《身骑白马》,最喜欢里面主歌的两句”而你却 靠近了 逼我们视线交错//原地不动 或向前走 突然在意这分钟”。从李昌镐九段,李世石九段开始,我真情实感地下载了第一个新浪围棋app,开始看棋。那应该是15年的国手山脉杯,就是在这个赛事上我知道了(或者说记起了)当年的填子少年朴廷桓。彼时小朴风华正茂,成功突破一冠群,连胜着眼看就要破纪录了,当时以为自己难得粉上一个温拿,谁知道真的是很傻很天真了…………

真奇怪,我已经忘记那些日子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却对他们的棋记得清清楚楚,确切点说我就是用那些棋在计数我的日子。我记得那年暑假我住在软妹家,半夜在床上看棋,三点多睡着了,起来就看见小朴赢了范廷钰。那种最黑暗里起初的悸动,至今还在我的脑海里。这就是悲剧的最起初了,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之后我就注册了一个叫做朴廷呆的围脖账号专门用来花痴,真的是没粮,并且不知道哪里有粮,并且也不懂棒语(以及不懂围棋),从零到一地摸索。

时光来到紧接而来的15年电视快棋赛,输李世石,这也算了。之后就是梦百合,诶,我都不用翻记录的,输得周睿羊。这还是算了,我自我安慰,之后还有三星杯,还有农心杯。接着到9月初,三星杯32进16,双败淘汰,分到很好的一个组,连赢依田纪基和甘思阳,我总算舒口气。15年总共就只有3个大赛,两个gg了还剩一个,生活不算太糟。于此同时要插叙一条支线,那就是我开始萌的那一个月,15年8月,敏感词的等级分第一次到了中国第一。当时有一个什么,白云山邀请赛还什么的,大致就是邀请了中国的世界冠军去参加,敏感词赢了时哥,从此风水轮流。诶,我是有多衰啊………………

9月波澜不惊地过去,来到十月。每年三星杯都是类似的剧本,16进8的对手不强,8进4碰到了唐韦星,啊,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很讨厌的对手。输了,意味着今年个人大赛全部gg。可能因为围棋每次都是半夜,特别容易生出一些真情实感,比如翻到一条旧微博是这样的:诶想想就替他难过,睡也睡不着,不过再仔细一想这么杯具的事只发生在一个跟我其实没什么关系的棒国小哥身上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我觉得在做棒粉的过程中,我真是体会到了那一种无力,就是,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一次次地被伤害被打击,看着自己讨厌的人一步步向上,除了退粉之外自己竟然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小朴是那张越看越喜欢,越心疼的,一直让我想到一句歌词“人们愚蠢鲁莽而你纤细善良”。就是,他真的不会让你好过,但是你也真的无法放下他,真的是被虐恋的感觉太深刻了。那时候小朴自己大赛都gg了,但是每逢大赛都压分敏感词的对手,当然每次都输到不认识,看着他这样真是好气好笑啊……不知道,真是太奇怪了,以前无法想象自己喜欢这个类型的男生。

因为圈子太小了,混着认识了当时的准业内现在的业内杨老师,开始了(居然还在进行的)一段孽缘……(额)那时候的八卦真的很有趣,比如自己8出敏感词的列车员炮友什么的,有理有据的分析还能找人确认。诶。后来给围棋天地写了不少稿算是我所有迷妹活动里的高潮了(毕竟还能挣钱。)

到了十月底、十一月初的时候,先是农心杯开场阶段,那时候真是韩国的阿猫阿狗和日本的阿猫阿狗下棋,我都看得津津有味。围棋TV刚刚复播,一切还不是那么稳定,一直插播的音乐是see you again。然后是敏感词和小李的三星杯半决赛,那时候敏感词2:0赢了,当时话还说得比较客气,大致是李世石也是我的偶像之类的。另外一场半决赛是时哥对唐韦星,时哥第17手就开始准备屠龙的那局棋我也历历在目。十一月中的LG杯,姜东润终于赢了一把敏感词那时候我真是松了口气,想着终于不会三大冠都被敏感词包揽了。说实话那时候看起来真的非常likely…

诶那时候嘴里不说其实已经十分不喜欢敏感词了吧,但他还将继续他的表演lol。其实做棒粉本来就是一件非常政治不正确的事,尤其是在围棋这个圈简直了。说实话一开始我还是想(假装)一下zzzq但后来因为自己是在太不正确就放弃了。我对敏感词从不喜欢到讨厌,甚至有段时间真的非常咬牙切齿地讨厌,是从梦百合半决赛他赢了大朴,说小李对他也就5%的胜率开始的。

李世石九段真的是一个太有魅力的人,我特别是指他现在的这个阶段,从日天日地的少年到如今阅尽千帆的程度。我觉得他身上真的有很多非常剧本非常宿命的点,这个要说到梦百合五番棋的时候细细说来。说回敏感词,我就是觉得他仗势欺负老年人真的太讨厌了,前脚还说偶像后脚就这么作践,后来他有自我洗白说是刻意说了这些话想引起外界对围棋的注意(???exm 我真的很佩服敏感词的脸大明明是自己想红还能强行拔高高度),这里真是真情实感地难受了好几天,字面意义上心口疼的那种。记得那时候是感恩节,我正在和软妹玩,每天晚上除了听软妹讲她正在喜欢现在已经变成往事的男朋友,就是悄咪咪地看棋。那时候supposedly是要写personal statement,结果也一个字没写。诶。

然后回家的那天,更讨厌的来了,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小朴输给古哥的那盘农心杯的棋。当时真是对爱豆可以说肥肠失望了,那一种真情实感的代入棒粉的恨铁不成钢,就是你说好的韩国第一人呢怎么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那时候坐了一天的车回到伊萨卡,冰天雪地里刷手机,你就给我看这个,那一种心烦和难受真的是别提了。那个十二月简直是黑色的,之后就是三星杯决赛,化身龙猫龙妹然而龙哥也没挡住敏感词,敏感词就此二冠。等到时光来到十二月底的时候我根本已经不想再面对梦百合了,那时候我是真的觉得李世石估计就是被0:3了,谁知道剧情这么跌宕……

说个好玩的。那年回国,我把我爸对围棋的热情重新带起来了,有大半年时间,他每天上野狐下棋,额。中间很有些温馨的小插曲都要感谢杨老师,给我带了二申的签名扇还有小朴祝我生日快乐扇子(虽然当天他输给了敏感词lol)。到年底的时候,嗯,梦百合决赛,真的是非常有意思的五盘棋。大概是那时候真的太空了我甚至记得很清楚每盘棋的时候我在干什么。第一盘是2015年的最后一天,敏感词执白,如果这盘赢了他就是一整年白番不败。然而,哈哈哈哈哈哈,QTMD白番不败~是小李的好局,我几乎怂到下午才打开电脑看,一直哆哆嗦嗦地看到结尾。第二盘特别,嗯,有趣……那时候中午一个人去吃赤坂亭,刷着手机,我还记得当时野狐上解说的是党毅飞,新浪是聂老。大概到120手的时候感觉李世石输不出去了,当时我在想2:0啊这可真是没想到……然后,我特别高兴的,就从赤坂亭回家了,骑的公共自行车。然而,等我回家再次打开手机,已经沧海桑田了…………围棋这东西就是这样,就是,真的,特别讨厌。那一整天我都特别不爽。然后我爸妈又是,特别zzzq的那种,他们就看不得我为了棒子不爽,我还真情实感地跟他们吵过架= =

第三盘印象里是输得没什么脾气的一盘棋。就在我觉得剧本是3:1的时候,新剧情又出现了。第四盘是李世石九段的好局,我清楚记得那天我跟喳哥在来福士,喳哥好像有点不舒服所以我们在避风塘喝了粥。哦对了那天是为了要跟妹妹约,她先和毛婷婷叶子还有程帆约,然后再跟我们约。我全程看手机,真的是,就是没法静下来。第五盘就在紧随其后的第二天,我跟喳哥一起去上海。这个棋到中盘的时候小李是输定的棋,然后敏感词开始接连打勺,到解说都各种看不清觉得细棋,最后就输了半目。我在地铁上一直刷刷手机刷不开,心里的懊恼真的别提了。等我最后刷到结果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想,整个人是难受到懵的。就是,这个剧本,真的,不知道怎么用言语来形容。我觉得是李世石九段专属才有的剧本。

从上海回宁波的路上我用喳哥的ipad补了《请回答1988》的崔泽cut,然后剩余的寒假和我妈补了一个寒假的剧。真的很好看。

再之后就是一系列的被虐,韩国内战当然相对好看一点,一月份的时候朴李八番棋,到了我刚回美国,又有贺岁杯。小李被敏感词虐。然后有农心杯,小李是主将最后一盘又被敏感词虐。虐的我都习惯了麻木了,中间揭晓了要跟alphago下棋的事。记得开始的时候真的没有人信alphago能赢,各种判断也就是觉得他的水平在冲段少年左右。那当然也包括我在内。结果看到第一盘,诶。一直觉得我进圈是一个非常好的时间点(???)在没有那么多傻逼迷妹的时候围观到了这么多有趣的事,当然包括谷李五番棋。不仅是棋局本身,且是业内对这些棋的一些看法。

第一盘算是温水煮青蛙的死法吧,那时候还是有很多人不服的比如敏感词还有孟孟,感觉是“我上我行”。第二盘更激烈一些,但质疑已经变了味,诸如敏感词开始冷嘲热讽是否有签不许打劫的协议(真的太low)。到了第三盘是非常悲壮的一盘,最后已经棋死绝了,小李算是放下宗师的身份,试着跟阿法狗打劫,真是看着要落泪的几步…………到了那时候职业棋手已经绝望了。所以,后面两盘,本来以为失去了意义的,因为李世石九段第四盘的白78而熠熠生辉。我特别感激我真的见证到了那一刻。in the hindsight,这真的是一个史诗级别的剧本,也只有小李才能跟他匹配。

那时候我算是几乎不眠不休地熬了一个周来看棋,算是我迷妹生涯的最高点,但也因此终结了我的迷妹旅程。想起来世界真的太奇妙,谷李五番棋之后紧接cmu的openhouse,我对二次元那么沉甸甸的爱和喜欢直接被轻飘飘地揭过去了,我之后的真情实感也给了更活生生的人,几乎是完美的无缝对接……

虽然我已经脱坑好久了,但是有时候还是会想起那一段日子。想到自己曾经那么真情实感地(主要是难受),会觉得好笑,但也有种莫名的惆怅。毕竟现在什么都没有了。